第17章(第2页)


    即便那眼神里没有恶意,却仍令臧宓如芒在背。
    二人行至村东头,眼见前头再无房舍,一条小路蜿蜒在农田之中,臧宓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许多。
    身后却突有一声暴喝:“刘镇!
    你伤了人还想走吗!”
    臧宓被这一声怒喝吓得一抖,刘镇蹙着眉头转过身,将臧宓挡在高大的身影后。
    “这回你别想抵赖,狗癞子瞧得清清楚楚,你早上想顺手牵牛,我爹呼喝着追了一路,与你发生争执,过后不久倒在地上,人事不省!
    被抬回来时身子都凉了,脚上全是血!”
    这样歪曲事实的说法,听得刘镇额上青筋暴起。
    他发了一回好心帮人把牛拦下牵回去,却又被冤枉盗窃伤人。
    “狗癞子哪只眼睛瞧见的?叫他抠了吧!”
    因着多年前与朱氏的龃龉,刘镇生平最恨旁人冤屈栽赃他。
    偏偏村中哪家出了不好的事,都会往他身上想。
    名声这东西,积聚时如绣针挑土,而一旦溃毁,则似土崩山倾。
    多年前刘镇就因侵吞遗财,殴打继母身败名裂。
    到如今,名声已烂得如竹蔑穿豆腐,提都不能提。
    可因为他名声不好,什么破烂事都栽赃到他头上,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
    “我早上出门,在东头的田边看见你家老头在田里叫唤,牛也跑得很远。
    我跑过去将你家的牛赶回来,拴在路边桑树下。
    你家老头却不识好歹,追过来朝我砸石头。
    我见他老迈,并未理会他,而后走开。”
    “你的名声臭大街!
    为了脱罪,什么样的鬼话不能编?当年你还说你爹给你托梦来着,你这样的人,嘴里有半句话能信?”
    刘全并不信刘镇只言片语,反而上前抓住刘镇的衣襟,咬牙切齿道:“别人怕你,我却不怕!
    今日我把命撂在这里,要么你打死我,要么我一定要告到官府,让你吃牢饭!”
    这样的胡搅蛮缠,彻底激怒了刘镇。
    他亦不再辩驳,反手一爪擒住刘全的衣领,一记老拳就朝他腮帮上招呼去。
    此时村中许多人已被惊动,不论男女老少,只要在家中,一窝蜂都跑来看热闹。
    见刘镇之举,一时哗然,议论纷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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