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7章 毒雾迷踪终不是

    梅风蹲在灶台前添柴，火光映得她黑纱边缘泛起暗红。
    锅里熬着的草药散出刺鼻苦味，和着洞外潮湿的海风，在"
    清音洞"
    内弥漫开来。
    阿萝缩在角落的草堆里，时不时偷瞄灶边那个身影——自从三个月前在破庙被救回来，她就再没见过梅风摘下面纱。
    "
    还疼？"
    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，惊得阿萝差点打翻药碗。
    她赶紧把结痂的小腿往回缩，可渗血的伤口还是暴露在火光下。
    那日被山匪追赶时滚下陡坡，腿上的伤被碎石划得惨不忍睹，若不是这个蒙着黑纱的怪人突然出现，用白骨般的手指点住山匪穴道，她早就横尸荒野了。
    "
    不不疼了。
    "
    阿萝咬着嘴唇。
    其实伤口疼得钻心，但她不敢说。
    眼前这人杀人时的模样太可怕了，十根手指寒光一闪，山匪们就像被折断的稻草般倒下。
    可奇怪的是，当对方现她昏迷在草堆里，竟会用内力替她护住心脉，还一路背着她找到这座山洞。
    梅风起身时带起一阵寒意，阿萝下意识抱紧膝盖。
    铁灰色的衣角扫过药碗，碗里的苦药泛起涟漪。
    "
    把药喝了。
    "
    声音依旧冷冰冰的，却多了几分不耐。
    阿萝端起碗，刚抿了一口就皱起眉头——这药比她喝过的任何东西都苦，可对上那双黑纱后隐隐红的眼睛，她还是一仰头全灌了下去。
    往后的日子里，阿萝渐渐摸清了规矩。
    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砍柴，劈柴的斧头比她人还高；午后要跟着学些奇怪的招式，梅风教得极严，一个动作做不好，手背就会挨上竹条；到了晚上，她常看见梅风对着洞壁呆，那上面刻满歪歪扭扭的字，有次她凑近去看，被突然转身的梅风吓得跌坐在地。
    "
    这些字是谁写的？"
    有天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    梅风正在擦拭一对铁爪，动作顿了顿，铁爪碰撞出冰冷的声响："
    和你没关系。
    "
    阿萝缩了缩脖子，却在对方不注意时，偷偷用木炭在自己的小木板上临摹那些字迹。
    这天，梅风把几件换洗的粗布衣裳叠好放进包袱，阿萝攥着藏在怀里的小木板，眼巴巴地看着。
    自从听见师父要随黄药师回桃花岛的对话，她心里就像揣了只兔子。
    "
    别耷拉着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