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(第2页)


    祁聿懒笑:“促成我早早弑君?”
    刘栩到底什么意思。
    “翁父,你对皇爷的忠心呢,五十年的忠心呢。”
    想当初她为丹药入宫想了无数瞒骗刘栩的法子,结果竟是这番怪诞模样。
    刘栩眼底祁聿的笑声过于凄凉,一如不知何时凝寂的夜幕。
    祁聿圈着腿小小地缩在身边,看得有些可怜。
    “如你所言,我尽心竭力侍奉了一生,为何余下几年主子不能满足我的夙愿?本就是你犯上弑君、泼天死罪与我何干,我不过是被你、太子、蒋大人、升宁道长蒙蔽之过。”
    “太子弑杀君父,他也不敢与人提及此事。”
    此事能将他完完全全摘出去。
    刘栩屈指将祁聿脑袋弹一下。
    “今年即便没有大旱天灾,你火烧宫殿、并兼上林苑监树心有字、羽禽绣字,依然能促成‘君主受奸佞所惑’的流言。
    不过大小罢了。”
    “我想没有暑热大旱,另外三省你该有旁的手段促起京中流言,今年是天助你,叫你少行了不少杀孽。”
    “李卜山你杀了,陈诉你踹了。
    以百十条人命开了西厂豁口,又叫闫宽蠢里蠢气进司礼监为你铺陈。
    你即便登入东厂时日尚短,可你手下的东厂怎么会有人听他挑唆。
    你故意放任他收买贴刑官,好为你在左顺门之事上推进西厂建立。”
    “说什么他要杀十数人朝臣嫁祸于你、要你性命,指责我偏护闫宽振振有词。
    那些朝臣到底是谁要杀你真当我不知晓,我护的哪里是他,我不是在合你的局么。”
    祁聿:
    嗯,都是她造的杀孽。
    刘栩垂眸看祁聿,这幅好皮囊从更鼓房朝司礼监一步步都有计划,靠近太子,造案杀人升职、开西厂,企图均异常清晰明显。
    熬得,苦得,忍得,狠得,实在是个前所未有的凶煞之人。
    他轻声好奇。
    “陆斜不杀闫宽的话,闫宽送来的人会如何杀我?”
    “我死也是闫宽送的人,与你毫无干系。
    我不死,便要借我的手替你清除左顺门你要偷杀朝臣闫宽这个‘活证据’。
    真是好一手面面俱全。”
    “这人心甘情愿以命相弃投靠闫宽,与我榻上承欢,你是如何做的。”
    那人是为‘护’陆斜杀闫宽之过,毫无计划草草赴死。
    现在发生时日尚短,暂时没看出祁聿这么护着陆斜余下企图是什么。
    但祁聿不会白用一条人命护着陆斜,他出手有因有果从未吃亏。
    不是他至今没寻闫宽献进来的人与祁聿勾结的铁证,要有证据,早能拿下祁聿问罪。
    祁聿过手的人事物太干净了,干净到有时候他也定不了祁聿的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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