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黎明之前(第2页)
屋内突然沉默。
萧承诺透过窗纸缝隙,看见萧伯仁解下狼刀,放在御案上:“陛下若信不过臣,臣愿留居京城,为质。”
皇帝的叹息声像一片秋叶:“皇叔可还记得,十岁那年,你我在太液池放纸船,你说想当浪迹天涯的游侠?”
“臣记得。”
萧伯仁的声音轻得像风,“但臣更记得,先皇教臣读《孙子兵法》时说,‘将者,国之辅也’。”
宫墙外的“清君侧”
呼声渐弱,取而代之的是更夫“小心火烛”
的呼喊。
萧承诺摸出怀中残页,那是从李府密信上复原的字迹:“待北疆烽起,便以清君侧之名”
御书房的门突然打开。
萧承煦伯仁擦肩而过时,两人腰间的狼与蟠龙玉佩轻轻相碰,出清越之音。
皇帝望着萧承诺手中的账册,忽然指着墙上“戒急用忍”
的匾额:“明日早朝,你可知该如何奏对?”
“儿臣恳请陛下,让九弟萧承煦挂帅出征。”
萧承诺将账册放在案头,露出那页“狼军资”
记录,“但需派金吾卫随营监军,同时”
“同时打开国库,将新铸的‘均田通宝’运往北疆。”
皇帝接过话头,指尖抚过萧伯仁留下的狼刀,“用我萧氏的钱,买漠北的马,再让漠北的狼,尝尝我天朝的刀锋。”
萧承诺抬头,看见皇帝眼中闪过的精光,竟与七年前封自己为大皇子而不是皇长子时如出一辙。
殿外,新月爬上檐角,远处太学传来朗朗书声,不知何时已换成了《均田令疏义》。
子时初,萧伯仁站在亲王府后园,望着池中倒映的残月。
身后传来衣袂声,却是府中幕僚捧着木箱而来。
“主子,李崇年藏的地契已转移,漠北的商队也已出城。”
幕僚打开木箱,露出里面的狼令牌,“只是那批战马”
“萧承诺比我想象的更棘手。”
萧伯仁指尖划过令牌纹路,想起御书房里皇帝抚摸狼刀的模样,“他竟能从旧档里翻出赵平的供词,当年替陛下背黑锅的人,怕是要开口了。”
“那陛下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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